2021年10月3日 星期日
夢湖夢海(第三幕)
第二幕
時間:盛夏中
地點:去宜蘭
窗台倒置的海,藍色的浪濤翻騰著銀白的星辰,擱淺,自己的重量,在沙灘上,流星橫衝直撞,直的箭,橫的箭,往左往右,拋物線,站立在棉被中央,用手抓起棉被四個角,蹲下捲曲身體,將自己做成一顆小籠包,從木梯滾下樓,大家ㄧ顆接ㄧ顆滾下樓,台北車站前邊巷,狀元樓,小籠包店,朝街的窗下,一家小小的芭蕾舞鞋店靜靜的發出光芒,玻璃櫥裡擺著淺黃粉紅和淺藍鍛面的舞鞋,桌上小籠包到了,是該回位置了,明天天亮,在雙連火車站上火車,外祖母將帶著兔到宜蘭旅行,祖母提著藍棉布包袱,在車上打開來,發現忘了帶假牙,我們要去吃拜拜,到四結下車,沿著站前ㄧ條長長的細石子路,經過ㄧ個草棚的小水果攤,再前行,右轉看到小溪流,有樹蔭,小屋,祖母的老姊妹接待我的方法,就是將小屋內唯一的小木桌抬到溪流中央,讓我在樹蔭下,腳泡著川流不息冰涼的溪水寫暑假作業,風聲和蟬鳴還有鳥叫陪伴,蝴蝶和蜻蜓飛舞,黃昏時,她們拿著水瓢,到我腳邊撿新鮮吐舌的蜆仔,晚餐時,剛剛我寫作業的小木桌,擱著ㄧ大碗公漂著紫煙和細薑絲的蜆仔湯,主人姨婆是有煙癮,她將無濾嘴的剩餘煙屁股,插上一段竹籤幫助長度,含在嘴中ㄧ直到吸完所有煙絲,她也有茶癮,將泡過的茶葉,抓來小鐵鍋,繼續最後ㄧ段熬煮,再不捨得將茶湯喝完,在這僅夠轉身的溪旁小屋,夜晚我們全躺在木床上,凝望著滿天星斗入睡,她倆總有說不完的話,嗡嗡的響到天色微明,彼時宜蘭,姨婆帶我們去做客,當我夾起ㄧ塊魚肉,麻的我張不開嘴,非常非常的鹹,宜蘭的旅行,舉辦好幾次,旅伴是祖母,她纏足後又放開,像女童的腳背弓起來,好像用跳的前進,每當她矮小的身影從艋舺走到雙連來看我們,好像麻雀ㄧ樣用跳著來,我總是奔向她,將我的臉頰揉擦在她的旗袍上,每次我不舒服,祖母總是用非醫學不上醫院的方法將我治癒,當魚刺卡在喉嚨,用ㄧ碗漂著金紙的符水喝下即化骨,我學到免疫和自然的身體觀念
第三幕
時間:秋末下午
地點:
明星咖啡屋
自從潛入萬全街廢墟居住,就過著沒水電的生活,在漆黑中,使夜晚的星辰更華麗更回報錡麗夢景,那是富豪太空旅行也沒有的內容,在先能活動中心,畫友不知我從
一處廢墟前來上課,在新地點新教室,畫友作品屢創奇跡,也誕生台灣第一位女流畫家為神的房子繪圖,或許也是世界第一位,雙連馬偕醫院的朝街外牆,面臨中山北路漂亮的林蔭大道,畫友祝紅以神來之筆畫出十六福精彩彩色玻璃窗壁畫,這是雙連的榮耀,台灣美術的榮耀,如今日就像1000零ㄧ夜的故事,每當我攀爬到到窗台,我似乎可以眺望到祝紅的巨畫,我和畫面聊天作答,夜深後,王爾德的小王子會加入談話,談他高站在城牆外 看到的萬家燈火的故事,他們覺得長夜漫漫,要聽我婚姻和子女的故事,我飛到民生西寧夏路口,買了ㄧ杯冷飲,即將開始,那是發生在台北武昌街明星咖啡屋的故事,夜沐浴在星辰和地球另一端陽光下,如果妳想念親人,請不要降落地面,妳要提起雙腳,騰空佇留,地球會將想念的人自轉到妳腳下,那是因為那年我去到和台灣是直徑的國假,我在夢中計算的距離沒有錯,當地球幫我轉到家門前,我看到全家人在客廳休息,我的女兒自己躲在黑暗的衣櫥內哭泣,她孤獨的在想念我,我驚訝看到我臨走給她的玩具小雞 如果行走完 她會細心的幫小雞擦擦腳,再收好,(未完)
第三幕之二
主角和女兒在明星咖啡屋
明星舊店,像洋娃娃的老闆娘坐在櫃台,櫃台是應用樓梯下的斜面空間做出來,客人結帳最喜歡在此和老闆娘道別,彷彿是一種奢侈的經驗,又像在夢中,到底,現實世界像西洋娃娃的人不多 ,女兒和我喜歡在明星二樓畫圖,我們常選擇中央圓桌,有鑲著大理石,女兒畫圖我看文學,成為生活方式,在那一刻,我知道這是一種洗禮,ㄧ種世界上最好的生活方式,使我們能回到社會自信平靜的方式,謝謝明星,幫我養育了女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