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7月5日 星期二

林田山之詩

 林田山之詩

到森林做美術
台灣有森林美術嗎
戰後
現階段是否該是森林保護年

昔日木頭棧道深入林田山山區
輕便車廂載著嫁妝和新娘媒婆徐徐入境
沿途樹林間涼風徐徐
深綠淺綠樹葉如在萬花筒內旋舞

好像棟方志功版畫 ~狐狸娶新娘
有夢有痛還是啟程
山坡上~牛樟神木群~切開的年輪
成群如開台祖母端坐草原
每座可擺宴席二十人大小
年輪間隙裡
歷歷如繪
有閃電有雷擊
有母樹的育兒曲
有公樹在樹冠頂和猛獸的戰局遺跡

深情的林田山人在十多年後
惜情的建立全國第一個[迷你國民美術館]
館內放了這些日漸退色的蠟筆畫作
這就是辦公區內居民的林田山青春印記
過了十多年如今他們進入老年了嗎
在多年前迪化街畫會造訪時擺出了[林田山盛宴]招待
一桌的野菜和山上的點心



[鐵道阿公]

鐵路的存在,是一種療傷.鐵路是一種健康的哀愁,人類都必須經歷的[成年禮].

時間已近夜深,站務員卻仍然帶著輕鬆的笑顏,詢問有人要補票嗎?身型矮小年已進近中年的他,敬業的一節車箱/一節車箱服務,不厭其煩---的敲打手上的計算機,耐心的從褲袋深處,掏各式各樣的銅板找零,我想他的肝/腎一定很好,脾氣才能如此詳和----

如果讓鐵路迷在鐵路上班,就對了!今天坐電聯車,一個小男孩不停的詢問他的阿公?等一下要在鐵軌做甚麼和做甚麼是不是?他揭露阿公的許多[鐵路迷的秘密遊戲],阿公臉漸紅暈浮上來~表情很不好意思!乘客安靜的細聽著聽了
之後都在微微偷笑!



張愛玲的自戀耽美異於常人,例如她明明誰也不見,與世隔絕,出門戴假髮,但就在1993年做整容手術,割雙眼皮。她不為誰,只給自己看。她很少外出,死後有滿櫥衣服,有的連吊牌都沒拆。
楊索新增了 2 張新相片【張愛玲扮鬼臉吧】
清大中文系教授楊儒賓甫出版《1949禮讚》(聯經),用華族文化最近一次「南渡」的觀點,重新賦予1949國府敗退來台的正面意義。哈佛大學教授王德威寫了卓見深刻的書評(http://goo.gl/aGXSsC),文章先點出楊儒賓「寫出統獨兩面都不討好的文字。」我尚未拜讀此書,但從王德威的引述與評析中,這本書頗可參照閱讀。
「南渡」一詞或許有討論空間,但無法否認1949中國政治難民大遷徙是一項事實,眾所皆知台灣小島因而匯聚中國大江南北的人才文化,其中最奇妙的接枝可說是張愛玲「還魂」台灣。
張愛玲猶如宮二,她才是真正的一代宗師。了解台灣的張愛玲熱並不難,簡單說張愛玲現象是國府「偏安」的文化複製品,另外張愛玲傳奇又非台灣製造,捏塑者是行銷天才張愛玲本人。
當年除了跟隨國民黨軍隊來台的軍民外,能夠從上海搭船逃難主要是身在上海的在地人,至少是中產階級。這群骨幹為二、三十年代成長的中壯輩,對張愛玲小說有 相當的熟悉度。張愛玲從不教忠教孝,她筆下的世界傾圮墮落,人物頹唐病態,故事承襲張恨水鴛鴦蝴蝶派兼小報趣味。對五十年代初期的在台族群,張愛玲彷彿為 他們打造了棲身的「精神租界」,別過頭去忘了所謂國仇家恨的離亂,繼續吃「功德林」「三六九」,買「老天祿」「采芝齋」點心、「小花園」繡花鞋,從仿上海 物事來說服自己一切如常。
對讀者而言,反攻大夢那套形同譫語令人生厭,半路出家的軍中作家大多內化教條、筆墨出色者少,張愛玲文墨國度精巧且曲徑通幽,無疑更引人入勝,翻翻看看悠悠入夢,醒來又可遁入其中。
張愛玲為寫書謀生,來台訪問張學良,與台灣意外結緣,但從後來的記敘,台灣島根本不入張愛玲的一雙眼,這個二三十年代摩登城市的女子看島民是帶點看第三世 界的異國情調。然而因緣際會,台灣讀者供養了她晚年經濟不致困頓,一代讀者花凋,另一代讀者承受雨露接枝結果,滿城盡是張腔私語。對當下高中文青,張愛玲 是金句大師,一句話刺破假面或能熨貼靈魂,受用得很。
為何是張愛玲,而非民國其他文采更璀璨的風流人物,無他,因為魯迅、陳獨秀、老舍等思想人物或作家都屬於敵對勢力,甚至連在香港為中共報紙寫武俠長篇的金 庸,作品都須改頭換名遮遮掩掩流傳。在這種堅壁清野的政治氛圍下,寫過反共小說的《秧歌》的張愛玲如同認證無害。並且除了哥大教授夏志清為她打造金身,頗 為吊詭的是,她所厭惡的胡蘭成來台藉她墊高自己,因為胡蘭成與朱西甯一家的文化勢力而更為張的聲名推波助瀾。同時新一代張迷許多是占據文化發聲位置的作 家、學者,張愛玲從小市民趣味擴大成為鋪排論述的顯學。
張愛玲的文學成就已有定論,而張粉如此之多,除了她顯赫家世、淒迷成長及才情外,張愛玲深諳保持與讀者距離的「神秘感」,這一方面得因她天性不喜人與人之 間接觸,如蚤子小咬的折磨,另外她說過:「我是名演員嘉寶的信徒,幾十年來她利用化妝和演技在紐約隱居,很少為人識破,因為一生信奉『我要單獨生活』的原 則。」
是這樣決絕又世故的張愛玲引得眾人皆折腰。她一生活得孤獨清醒,連她最依賴的姑姑往後連上線,寄到美國的信也懶得拆了。她逃開書迷的目光,只有她決定要給讀者甚麼,例如生前最後的《對照記》,該給你們看的我自然會給,不要來強翻垃圾桶。
張愛玲似有預感,在過世前一年出版《對照記》圖文書,猶如告別的手勢。她性格精細,最後仍未放鬆,書中那張與李香蘭的合照最堪玩味,真實歷史是李香蘭美色 奪目,人生比她華麗,她卻放上李香蘭如婢女侍在一旁,自己渾若無所謂、翹腿坐著,尊卑主從意味明顯,很難說沒有美人心計成分。
張愛玲的自戀耽美異於常人,例如她明明誰也不見,與世隔絕,出門戴假髮,但就在1993年做整容手術,割雙眼皮。她不為誰,只給自己看。她很少外出,死後有滿櫥衣服,有的連吊牌都沒拆。
林式同忠誠執行了張愛玲的遺囑,但也為德不卒,將她生前的空間等物事照相及與學生寫了詳細文章,滿足了讀者的偷窺慾,這肯定是張愛玲不悅的「背叛」,而她已無法抗議。更悲慘的是,她沒有斷然毀去不想出版的舊作,這才是真正咬嚙她遺體的跳蚤。
孤寂的張愛玲仍保有與現實相接的俏皮,1994年,她獲得中國時報人間副刊的文學成就獎,張愛玲並不缺這個獎,獎項是抬高了人間副刊,不過她欣然受獎,戴 著間雜白絲的假髮,拿著一份當天金日成病逝的報紙照了快照給時報,證明是她本尊。這成了她所公開的最後照片,隔年,她才75歲就離世了。
人生如嘈嘈急雨一場,芸芸眾生雨過無痕,張愛玲的一生是豪大雨,她在台灣發光發熱,聲名內裡華美蒼涼。隨時代流轉,如今中國上空也堆滿了關於她的高積雲。 張愛玲傳奇的底部是一個墜落帝國,是時代絕響,無法複製。不過千古絕唱的繁管急絃仍未了,只要有華人,張愛玲永遠戲正上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