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8月24日 星期一

1979在亞松森的舊筆記





有時候街景流動治療鄉愁

從這個我已厭棄的土地走過,依循往例,又將進入恆常藉以消遣的戲院之前.
在人行道邊,發現了手推小點心的一對母子,兩張痛苦的臉浮現街景之中.
意外的帶著南美洲人所不曾有的緊張嚴肅甚至企盼的神情
他倆羞澀而僵硬的姿勢中,顯示出了是生手.
母子愛惜的小心打開車箱底部,檢視爐底的火侯,火熱的期待的眼光並不敢直接
逼視路上川流的過客,眼光只在自己的臉龐矜持的停駐.
那是我很熟悉的一種被金錢所拋棄的人影.
雖然我一再回頭,川流的行人,還是沒有一個停下來在這個手推車旁.
我很想從皮包內把錢擲下,我不關心那個粗糙的木箱冒著熱氣的是熱狗?還是煮蛋?
我也不想要一瓶圍在爐旁的可樂!但是我已花完了所有錢,(幾個銅板一定造成職業的侮辱).從母子倆相依而又羞澀的神情,我知道他們是生手,也許這只是個初夜!
在週末遊人如織的街景中,顯的太認真的臉,又顯不出他們誠實潔白的生命.
但破爛的衣裳呢?則告訴我他們有一個窘迫的現實,這是我很熟悉的一種被金錢拋棄的情狀,當我即將轉彎時,最後看見母親和孩子一齊彎下檢視箱底的炭火,
我繼續行過這已被我厭棄的大地.
卻又昇起一股無奈的眷戀
這個點心攤一定已用完了所有的投資,所以疲憊的手肘甘甜的依靠,
或雙掌勤勞的拂拭,每一吋的破木片,都是他們嘔心瀝血的投資.
今晚不知開市沒?焦灼的眼神會不會捕捉到一個充滿陳貨的夜晚?
歡舞的南美!為何穿插一雙認真誠實又愛惜的生命?
生活真的是很難的!是因為這些,我的僵硬的耳朵再度柔軟------
聽進了身旁的瘦弱的他,用被驚嚇的,瘠弱的,抖颤的聲調,表白了他的悔過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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